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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宋飘浮记

第三十七章 侠客行

吃过晚饭,小五儿见司马熙坐在灯下看书,神情淡定,不急不燥,便问道:“司马大哥,终于有一展抱负的机会了你却去不了,你心里不急吗?咱们怎么给亭亭赎身?”

司马熙放下书,看见小五儿一脸郁闷,便笑道:“既然赎身这条路走不通就不赎了,”见小五儿眼睛瞪起来便笑着对她摇摇手,接着说:“既然军营里有糊涂帐,那么教坊里必定也有糊涂帐,把李月娥销掉便一了百了了……”

小五儿吃惊道:“这使得吗?这样一个大活人,教坊里好多人都认识亭亭,不会有人攀扯吗?”

司马熙说:“我正和那教坊使攀交情,早晚必能解决,就看他是个胆大之人还是胆小之人了。实在不行,就让你姐姐诈死,免留后患。从此也和李月娥一刀两断,还了兰亭亭这个真实身份,省了日后再有瓜葛。”

亭亭一直在旁边认真听着,便点头说:“我听司马大哥的安排。”

小五儿说:“嗯,这样倒好,我也不是没想过,可怎么个诈死法?颖昌城这么小,万一日后碰到教坊里的熟人怎么办?”

司马熙说:“徐徐图之吧!也要等待合适的机会。事一了,就带你们到边关去,找个离军营近的州城安顿下来。与此相隔千里**,还会遇到谁?就是遇到了,她也只是兰亭亭,有籍贯有亲人,还是假的吗?”

小五儿听了觉得大有道理,自己终究是胆子小,思路狭窄,做事摸不到关窍。

深夜,小五儿从梦中哭醒,脑子里依然是凌峰的笑脸,眼前一片黑暗,一时竟不知道身在何处。忽觉耳边咻咻有声,伸手触到毛茸茸暖洋洋的一团,小五儿的手被轻轻衔住了,原来是蚂蚱正爬在她的头边,想必是蚂蚱听到她的抽泣声跳上床来查看。小五儿伸手搂住蚂蚱,轻轻地**它温暖的皮毛,定了定神,听到亭亭平稳的呼吸声传来。

凌峰人已走,却时常入梦,有时候长亭作别,有时候欢聚谈笑,种种不一,人在梦中,真情萌动,或哭或笑,醒来都是一场空,徒增烦恼,醒来细想,心中直如虫啮,岂一个痛字能了?蚂蚱偎着主人又睡着了,小五儿却睁着眼睛直到天光大亮。听到亭亭翻身穿衣,便又闭上眼睛假寐。

清明将近,亭亭陪了司马熙去给家人上坟。小五儿想起珠珠,便也收拾了点儿糕饼,买了纸箔香烛,去回春亭祭奠一下儿。

出了城,一路上不时见到纸灰或未燃尽的黄纸,小五儿原本心绪不佳,到了回春亭,点起香烛,又想起珠珠秀眉如月,双目弯弯,如今香魂不知何处,眼泪不觉滴了下来,本想借了这名目痛哭一场,以解郁闷,忽想起阿绯,心里一时痛,一时忧,万千思绪纷乱如麻,反倒没了眼泪,慢慢坐到亭边木栏上,轻轻叫道:“珠珠,你还在这里吗?我陪你坐一会儿。你若尘下有知,见了故人,就舞上一曲吧。”

春寒料峭,凉风袭来,不禁有些瑟缩,叹了口气,又道:“河水这么冷,真能结束烦恼吗?咱们俩不同的时候做了同样的选择,我更加烦恼了,你……”

“珠珠葬在这里?不是说没找到她的尸体吗?”身后忽然传来问话。

小五儿吃了一惊,回头一看,却是无尘站在背后。忙问他什么时候来的。

无尘四下打量着回春亭,看了柱子上的诗句后眉毛轻皱,答道:“我从在水一方出来,远远看着象是你,就过来了。你说你们做了同样的选择却是何意?”

小五儿不答他的问话,只讲了回春亭的来历,二人不免又嗟叹一番,香烛燃尽,小五儿收拾物品,向珠珠告辞,一时忍不住又流下泪来了。

路上无尘劝道:“世事难料,凡事向超然处看吧,红尘多苦,只有离了这红尘才能避开这些事。咱们生在这世上,便如身在迷局,只知如今,不知过往,前因后果,终有其缘。若是有些事不堪回首,便不要回首。你刚才……”

小五儿因怕他又提起“同样选择”的事,遂仓猝问道:“水姑娘说你去南方了,你清明回来也是要烧纸么?”

无尘怔了一下,眼光闪烁,道:“是啊,是烧纸。”

小五儿见他这般模样,自觉交浅言深,甚为不安,因此已经乱了阵脚,又口不择言道:“你终日只是穿白色衣服,是替谁穿孝呢?怎么又要回南边,又要来这里呢?”

无尘道:“我母亲葬在南边。我的父亲,他们葬在这边。”他眼睛看着远处,似是有些出神:“你是个小孩子,便是吃了些苦头,哪知道这世上有不堪忍受之苦痛,家仇国恨,也许只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,又能如何?凡事尽己之力,问心无愧罢了,你一个小孩子,哎,你真是个小妖怪,”无尘忽然笑道:“哪里有你这样的小孩子?我游学天下这几年就觉得你与众不同,好似不是这世上人一般!”

小五儿见他一笑,似是霁开云散一般,便觉阳光直照到自己心中,也笑道:“你是‘游学’呢还是游侠呢?你又与众人一样么?真不害臊,还说我呢,你可是我见到了唯一一个大侠,感觉你才是超脱于这个尘世之外的人。”

无尘大笑道:“我算是被你抓住了把柄。什么话从你嘴里出来便与人不一样,侠客便侠客吧,还大侠,难道还有大侠小侠之分?”

小五儿笑道:“侠之小者,见义勇为,扶危济困;侠之大者,为国为民,虽千万人吾往之,嗯,明知不可为而为之!你们救的那个人是当今圣上,你似是早就知情,却不去争功,那不是为国的大侠?”

无尘大笑,却又问道:“‘侠之小者,见义勇为,扶危济困;侠之大者,为国为民’,这话是谁说的?”

“郭靖啊!”

“郭靖是谁?”

“……”小五儿一时失言,只好道:“说来话长,是听人家讲的故事:一个鲁钝少年为了报家仇学武,后来成长为一个保国卫疆的大侠。”

“又是故事么?他有什么家仇?去哪里学的武艺?怎么报国了?你且讲来听听。”无尘笑问道。

小五儿一阵无语,只好深吸了两口气:“话说百年以后,有个叫牛家村的地方……”

金庸的书小五儿全部读过,自己最爱的几本更是百读不厌,上一世里只恨身边没人一起品评,如今见无尘听得甚是仔细,小五儿细述故事,又不时加上自己的看法,便觉得心中十分畅快,高兴起来语言俏皮生动,书中人或怪异或憨实,逗得无尘不时哈哈大笑。不知不觉进了城,快到家门时,郭靖黄蓉还没见面,匆忙告一段落,小五儿也是意犹未尽,对无尘道:“改日再接着给你讲吧,总之,好玩得很。”

无尘笑道:“我如何寻你?”

小五儿用手一指:“从校场街过来,看到哪个埝子了没?再向前两个胡同,拐进去,井东边第二家便是。要不进去坐坐吧!司马大哥现在也应当回来了。”

无尘道:“不了,司马先生胸怀远大,我是个闲散野人,扰他不便。我明日午后在埝子那里等你便是。”

小五儿笑道:“什么呀?你们不是高山流水么?”

无尘也不多说,哈哈一笑,告辞而去。

过了两日,司马熙收到了凌峰的一封书信,信纸折皱,封皮都磨毛了,小五儿听凌峰写得甚是乐观,又听说他们现在驻守在一个小镇上,每日里只是勤练兵马,巡防四野,一颗心便也放了下来。又听信中说让代秦石去问候紫影父女,他诸般机灵,唯不通笔墨,现正勒令他学字,遂想到阿混混抓耳挠腮的模样,不禁又微笑。

不知不觉又到了珠珠的祭日。

春回亭旁,杨柳飘飘,落英遍地,有三五个游人正坐在亭中歇息,兰家姐妹便在河边摆上果品祭奠,亭亭想起前事,早已泪如雨下,小五儿听见游人们坐在亭里悠闲的谈笑,有两个士子打扮的男子正在谈论新的评花榜上人,不由心里感慨,珠珠去年崭露头角遂又跳河自尽,传得那么纷纷攘攘的一件事如今竟在世上连一丝波澜也未曾留下,人在这世真如蝼蚁一般,死了便是尘埃,没有人注意你,在乎你,便是自己的亲友,难道能永久记得你么?你又希望他们永久为你伤痛吗?一时心陷迷茫之中,反减了几分悲伤。

这日下午无尘来寻小五儿,见她有些萎顿,问她原因,小五儿告诉他今日是珠珠的祭日,不免又感慨一番,无尘劝了她几句,见她终是蔫蔫的,便说要出门去几天,问小五儿可愿跟他去散散心,小五儿想想家里诸事有亭亭照应,便道:“那就给无尘大哥添麻烦了。”无尘却笑道:“这声无尘大哥来之不易啊。”小五儿装作没听见,摆摆手走了。

司马熙见说是跟无尘出去玩,颇有些诧异,但还是痛快地答应了,还从荷包里拿出了几块银子,小五儿拿了银子,走到门口忽想起留下他们孤男寡女又觉不妥,不由地斜过眼睛去打量他一眼才出门去,司马熙见她这般模样摇头暗笑。

晚上,亭亭刚躺进被窝,小五儿就掀开布帘子,头挤在她的耳边小声嘀咕个不停,亭亭先是连连答应,忽然坐起来大声抗议道:“司马大哥才不是这样人!”小五儿一脸郑重地悄声说道:“无论他是不是那样人,你先要管好自己!”院里司马熙净手出来,正听见亭亭的抗议,心内暗自纳闷这个古怪的小舅子不知又在琢磨些什么,摇头一笑,自去安歇。

听无尘说要去紫云山,小五儿便觉如去旅游一般,坐在马车里,一路上见田野碧绿,树木葱茏,二人不停地议论东邪西毒南帝北丐老玩童,心情渐渐开朗。

无尘问道:“虽说这是讲郭靖的,我却最喜欢南帝,在俗世时用情既真且深,出家时又能放下俗事,成为一代悲天悯人的高僧,听你话里却极赞黄药师,他可是你最喜欢的人物?”

小五笑道:“是啊,我做事向来瞻前顾后,左掂右量,觉得黄药师极是洒脱出尘,正是我所缺少的品格,所以羡慕他,心生向往,但我最喜欢的人物却是乔峰!”

无尘问道:“乔峰是谁?”

小五儿打开了话闸子,激动道:“是另一本书里的人主人公。”

无尘哈哈笑道:“原来这果真是本书,给我自己读吧,省了你费嘴费舌地讲,我还得费嘴费舌地哄你开心!”

小五儿见自己又不小心说溜了口,狠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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